景厘轻轻吸了吸鼻子,转头跟霍祁然对视了一眼。
哪怕我这个爸爸(bà )什么都不能给你?景(jǐng )彦庭问。
只是他已经退休了好几年,再加上这几年一直在外游历,行踪不定,否则霍家(jiā )肯定一早就已经想到(dào )找他帮忙。
原本今年我就不用再天天待在实验室,现在正是我出去(qù )考察社会,面试工作(zuò )的时候,导师怎么可能会说什么?霍祁然说,况且这种时候你一个(gè )人去淮市,我哪里放(fàng )心?
她有些恍惚,可是还是强行让自己打起精神,缓过神来之后,她伸出手来反手握住(zhù )景彦庭,爸爸,得病(bìng )不用怕,现在的医学这么发达,什么病都能治回头我陪你去医院做(zuò )个全面检查,好不好(hǎo )?
景厘似乎立刻就欢喜起来,说:爸爸,我来帮你剪吧,我记得我(wǒ )小时候的指甲都是你(nǐ )给我剪的,现在轮到我给你剪啦!
这话说出来,景彦庭却好一会儿没有反应,霍祁然再(zài )要说什么的时候,他(tā )才缓缓摇起了头,哑着嗓子道:回不去,回不去
不用了,没什么必(bì )要景彦庭说,就像现(xiàn )在这样,你能喊我爸爸,能在爸爸面前笑,能这样一起坐下来吃顿(dùn )饭,对爸爸而言,就(jiù )已经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景厘平静地与他对视片刻,终于再度开(kāi )口道:从小到大,爸(bà )爸说的话,我有些听(tīng )得懂,有些听不懂。可是爸爸做的每件事,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就(jiù )像这次,我虽然听不(bú )懂爸爸说的有些话,可是我记得,我记得爸爸给我打的那两个电话(huà )我知道,爸爸一定是(shì )很想我,很想听听我的声音,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的,对吧?所以(yǐ ),我一定会陪着爸爸(bà ),从今往后,我都会好好陪着爸爸。
景彦庭苦笑了一声,是啊,我这身体,不中用了,从回国的时候起,就(jiù )不中用了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小厘,还能再听到她叫(jiào )我爸爸,已经足够了(l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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