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哭之后(hòu ),平复下来,景厘做的(de )第一件事,是继续给景(jǐng )彦庭剪没有剪完的指甲。
霍祁然依然开着几年前那辆雷克萨斯,这几年都没有换车,景彦庭对此微微有些意外,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shì )看向霍祁然时,眼神又(yòu )软和了两分。
景厘微微一笑,说:因为就业前景更广啊(ā ),可选择的就业方向也(yě )多,所以念了语言。也(yě )是因为念了这个,才认(rèn )识了Stewart,他是我的导师,是一个知名作家,还在上学我就从他那里接到了不少翻译的活,他很大方,我收入不菲哦(ò )。
景厘控制不住地摇了(le )摇头,红着眼眶看着他(tā ),爸爸你既然能够知道我去了国外,你就应该有办法能(néng )够联络到我,就算你联(lián )络不到我,也可以找舅(jiù )舅他们为什么你不找我(wǒ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回来了?
不用给我装。景彦庭再度开口道,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
直到霍祁然低咳了(le )一声,景厘才恍然回神(shén ),一边缓慢地收回手机(jī ),一边抬头看向他。
当着景厘和霍祁然的面,他对医生(shēng )说:医生,我今天之所(suǒ )以来做这些检查,就是(shì )为了让我女儿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您心里其实也有数,我这个样子,就没有什么住院的必要了吧。
良久,景彦庭才终于缓缓点(diǎn )了点头,低低呢喃着又(yòu )开了口,神情语调已经(jīng )与先前大不相同,只是重复:谢谢,谢谢
景厘也没有多(duō )赘述什么,点了点头,道:我能出国去念书,也是多亏了嫂子她的帮助,在我回来之前,我们是一直住在一起的。
景彦庭苦笑了一声,是啊,我这身体,不中用了,从回国的时候起(qǐ ),就不中用了苟延残喘(chuǎn )了这么多年,还能再见到小厘,还能再听到她叫我爸爸,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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