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景彦庭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脸和手却(què )依然像之(zhī )前一样黑，凌(líng )乱的胡须(xū )依旧遮去(qù )半张脸，偏长的指甲缝里依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

电话很快接通，景厘问他在哪里的时候，霍祁然缓缓报出了一个地址。

他希望景厘也不必难过，也可以平静地接受这一事实。

霍祁然则直接把跟导师的聊天记录给她看了。

她话说(shuō )到中途，景彦庭就(jiù )又一次红了眼(yǎn )眶，等到(dào )她的话说(shuō )完，景彦庭控制不住地倒退两步，无力跌坐在靠墙的那一张长凳上，双手紧紧抱住额头，口中依然喃喃重复：不该你不该

所以，这就是他历尽千辛万苦回国，得知景厘去了国外，明明有办法可以联络到她，他也不肯联络的(de )原因。

情(qíng )！你养了(le )她十七年，你不可能不(bú )知道她是(shì )什么样的(de )秉性，你也不可能不知道做出这种决定，会让她痛苦一生！你看起来好像是为了她好，好像是因为不想拖累她，所以才推远她，可事实上呢？事实上，你才是那个让她痛苦一生的根源，她往后的不幸福，都只会是因为你——

景彦庭(tíng )依旧是僵(jiāng )硬的、沉默的、甚至都(dōu )不怎么看(kàn )景厘。

景(jǐng )彦庭安静地看着她，许久之后，才终于缓缓点了点头。

看着带着一个小行李箱的霍祁然，她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生气，我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吗？我自己可以，我真的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