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始终不曾下过像南方一样连绵不绝的雨,偶然几滴都(dōu )让我们误以为是楼上的家(jiā )伙吐痰不慎,这样的气候(hòu )很是让人感觉压抑,虽然(rán )远山远水空气清新,但是(shì )我们依旧觉得这个地方空(kōng )旷无聊,除了一次偶然吃到一家小店里美味的拉面以外,日子过得丝毫没有亮色。
此时我也有了一个女朋友,是电视台一个谈话节目的编导,此人聪慧漂亮(liàng ),每次节目有需要得出去(qù )借东西都能扛着最好的器(qì )具回来。她工作相对(duì )比较(jiào )轻松,自己没找到话题的(de )时候整天和我厮混在一起(qǐ )。与此同时我托朋友买了一台走私海南牌照的跑车3000GT,因为是自动挡,而且车非常之重,所以跟桑塔那跑的时候谁都赢不了谁,于是马上又叫朋友定了一台双(shuāng )涡轮增压的3000GT,原来的车二(èr )手卖掉了,然后打电话约(yuē )女朋友说自己换新车(chē )了要(yào )她过来看。
服务员说:对(duì )不起先生,这是保密内容,这是客人要求的我们也没有办法。
一凡说:没呢,是别人——哎,轮到我的戏了明天中午十二点在北京饭店吧。
而且这样的节目对人歧视有加,若是嘉宾(bīn )是金庸巩利这样的人,一(yī )定安排在一流的酒店,全(quán )程机票头等仓;倘若(ruò )是农(nóng )民之类,电视台恨不得这(zhè )些人能够在他们的办公室里席地而睡,火车票只能报坐的不报睡的。吃饭的时候客饭里有块肉已经属于很慷慨的了,最为可恶的是此时他们会上前说:我们都是吃客饭的,哪怕金庸(yōng )来了也只能提供这个。这(zhè )是台里的规矩。
我有一次(cì )做什么节目的时候,别人(rén )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zhuān )家,他们知道我退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我:韩寒,你不能停止学习啊,这样会毁了你啊。过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们,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为谁告诉他们我已经停(tíng )止学习了?我只是不在学(xué )校学习而已。我在外面学(xué )习得挺好的,每天不知不(bú )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xī )。比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常识。
这就是为什么我在北京一直考虑要一个越野车。
我一个在场的朋友说:你想(xiǎng )改成什么样子都行,动力(lì )要不要提升一下,帮你改(gǎi )白金火嘴,加高压线,一(yī )套燃油增压,一组
我之所(suǒ )以开始喜欢北京是因为北(běi )京很少下雨,但是北京的风太大,昨天回到住的地方,从车里下来,居然发现风大得让我无法逼近住所,我抱着买的一袋苹果顶风大笑,结果吃了一口沙子(zǐ ),然后步步艰难,几乎要(yào )匍匐前进,我觉得随时都(dōu )能有一阵大风将我吹到小(xiǎo )区马路对面的面馆。我不(bú )禁大骂粗口,为自己鼓劲(jìn ),终于战胜大自然,安然回到没有风的地方。结果今天起来太阳很好,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有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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