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都在迷(mí )迷糊糊的时候,老夏已经建立了他(tā )的人生目标,就是要做中国走私汽车的老大。而(ér )老夏的飙车生涯也已走向辉煌,在(zài )阿超的带领下,老夏一旦出场就必(bì )赢无疑,原因非常奇怪,可能对手真以为老夏很(hěn )快,所以一旦被他超前就失去信心(xīn )。他在和人飙车上赢了一共两万多块钱,因为每(měi )场车队获胜以后对方车队要输掉人(rén )家一千,所以阿超一次又给了老夏五千。这样老(lǎo )夏自然成为学院首富,从此身边女(nǚ )孩不断,从此不曾单身,并且在外面租了两套房子给两个女朋友住,而他的车也新(xīn )改了钢吼火花塞蘑菇头氮气避震加(jiā )速管,头发留得刘欢长,俨然一个愤青。
这样的(de )生活一直持续到五月。老夏和人飙(biāo )车不幸撞倒路人,结果是大家各躺医院两个月,而老夏介绍的四部跑车之中已经有(yǒu )三部只剩下车架,其中一部是一个家伙带着自己的女朋友从桥上下来,以超过一百(bǎi )九十迈的速度撞上隔离带,比翼双(shuāng )飞,成为冤魂。
我刚刚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情,问:你见过有哪个桑塔那开这么快(kuài )的吗?
到了北京以后我打算就地找工作,但这个想(xiǎng )法很快又就地放弃。
到了上海以后(hòu ),我借钱在郊区租了一个房间,开始正儿八经从事文学创作,想要用稿费生活,每(měi )天白天就把自己憋在家里拼命写东(dōng )西,一个礼拜里面一共写了三个小说,全投给了(le )《小说界》,结果没有音讯,而我(wǒ )所有的文学激情都耗费在这三个小说里面。
这段(duàn )时间我疯狂改车,并且和朋友开了(le )一个改车的铺子。大家觉得还是车好,好的车子比女人安全,比如车子不会将你一(yī )脚踹开说我找到新主人了;不会在(zài )你有急事情要出门的时候花半个钟头给自己发动(dòng )机盖上抹口红;不会在你有需要的(de )时候对你说我正好这几天来那个不能发动否则影(yǐng )响行车舒适性;不会有别的威武的(de )吉普车擦身而过的时候激动得到了家还熄不了火;不会在你激烈操控的时候产生诸(zhū )如侧滑等问题;不会要求你三天两(liǎng )头给她换个颜色否则不上街;不会要求你一定要(yào )加黄喜力的机油否则会不够润滑;不会在你不小心拉缸的时候你几个巴掌。而你需(xū )要做的就是花钱买她,然后五千公(gōng )里保养一下而不是每天早上保养一个钟头,换个机油滤清器,汽油滤清器,空气滤(lǜ )清器,两万公里换几个火花塞,三(sān )万公里换避震刹车油,四万公里换刹车片,检查(chá )刹车碟,六万公里换刹车碟刹车鼓(gǔ ),八万公里换轮胎,十万公里二手卖掉。
然后我(wǒ )去买去上海的火车票,被告之只能(néng )买到三天后的。然后我做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举动就是坐上汽车到了天津,去塘沽(gū )绕了一圈以后去买到上海的票子,被告之要等五天,然后我坐上一部去济南的长途(tú )客车,早上到了济南,然后买了一(yī )张站台票,爬上去上海的火车,在火车上补了票(piào ),睡在地上,一身臭汗到了南京,觉得一定要下车活动一下,顺便上了(le )个厕所,等我出来的时候,看见我的车已经在(zài )缓缓滑动,顿时觉得眼前的上海飞(fēi )了。于是我迅速到南京汽车站买了一张去上海的(de )票子,在高速公路上睡了六个钟头(tóu )终于到达五角场那里一个汽车站,我下车马上进(jìn )同济大学吃了个饭,叫了部车到地(dì )铁,来来回回一共坐了五回,最后坐到上海南站,买了一张去杭州的火车票,找了(le )一个便宜的宾馆睡下,每天晚上去(qù )武林路洗头,一天爬北高峰三次,傍晚到浙大踢(tī )球,晚上在宾馆里看电视到睡觉。这样的生活延续到我没有钱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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