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霍祁然说完那番话之后,门后始终一片沉寂。
景厘缓缓在他面前蹲了下(xià )来,抬起眼来看着他,低声道:我跟(gēn )爸(bà )爸(bà )分开七年了,对我而言,再没有比跟爸爸团聚更重要的事。跟爸爸分开的日子,我是一天都过不下(xià )去了,所以,从今往后,我会一直陪在(zài )爸(bà )爸身边,一直——
爸爸,我长大了,我不需要你照顾我,我可以照顾你。景厘轻轻地敲着门,我们可(kě )以像从前一样,快乐地生活——
一般(bān )医(yī )院的袋子上都印有医院名字,可是那个袋子,就是个普普通通的透明塑料袋,而里面那些大量一模一(yī )样的药,景厘一盒一盒翻出来看,说明(míng )书(shū )上的每一个字她都仔仔细细地阅读,然而有好几个盒子上面印的字,居然都出现了重影,根本就看不(bú )清——
找到你,告诉你,又能怎么样(yàng )呢(ne )?景彦庭看着她,我能给你什么呢?是我亲手毁了我们这个家,是我害死你妈妈和哥哥,是我让你吃(chī )尽苦头,小小年纪就要承受那么多我这(zhè )样(yàng )的人,还有资格做爸爸吗?
哪怕我这个爸爸什么都不能给你?景彦庭问。
他不会的。霍祁然轻笑了一(yī )声,随后才道,你那边怎么样?都安(ān )顿(dùn )好了吗?
痛哭之后,平复下来,景厘做的第一件事,是继续给景彦庭剪没有剪完的指甲。
不用了,没(méi )什么必要景彦庭说,就像现在这样,你(nǐ )能(néng )喊我爸爸,能在爸爸面前笑,能这样一起坐下来吃顿饭,对爸爸而言,就已经足够了,真的足够了。
了,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却道:你(nǐ )把他叫来,我想见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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