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所以能够听见对方说话(huà )是因为老夏把自己所有的钱都买了车,这意味着(zhe ),他没钱买头盔了。
第(dì )一是善于打边路。而且是太善于了(le ),往往中间一个对方的人没有,我们也要往边上(shàng )挤,恨不能十一个人全(quán )在边线上站成一队。而且中国队的边路打得太揪心了,球常常就是压在(zài )边线上滚,裁判和边裁看得眼珠子(zǐ )都要弹出来了,球就是不出界,终于在经过了漫(màn )长的拼脚和拉扯以后,把那个在边路纠缠我们的家伙过掉,前面一片宽广,然后那哥儿们闷头一带,出界(jiè )。
此后我决定将车的中(zhōng )段和三元催化器都拆掉,一根直通管直接连到日本定来的碳素尾鼓上,这样车发动起来让人热血沸腾,一(yī )加速便是天摇地动,发动机到五千转朝上的时候(hòu )更是天昏地暗,整条淮(huái )海路都以为有拖拉机开进来了,路人纷纷探头张望,然后感叹:多好的车啊,就是(shì )排气管漏气。
在小时候(hòu )我曾经幻想过在清晨的时候徜徉在一个高等学府(fǔ )里面,有很大一片树林(lín ),后面有山,学校里面有湖,湖里(lǐ )有鱼,而生活就是钓鱼然后考虑用何种方式将其(qí )吃掉。当知道高考无望(wàng )的时候,我花去一个多月的时间去研究各种各样的大学资料,并且对此入迷,不知(zhī )疲倦地去找什么大学最(zuì )漂亮,而且奇怪的是当我正视自己的情况的时候(hòu )居然不曾产生过强烈的(de )失望或者伤感,在最后填志愿的时(shí )候我的第一个志愿是湖南大学,然后是武汉大学(xué ),厦门大学,浙江大学(xué ),黑龙江大学。
开了改车的铺子以后我决定不再搞他妈的文学,并且从香港订了几套TOPMIX的大包围过来,为了(le )显示实力甚至还在店里放了四个SPARCO的赛车坐椅,十(shí )八寸的钢圈,大量HKS,TOMS,无限,TRD的现货,并且大家出资买了(le )一部富康改装得像妖怪停放在门口,结果一直等(děng )到第三天的时候才有第(dì )一笔生意,一部本田雅阁徐徐开来,停在门口,司机探出头来问:你们这里是改装汽车的吗?
而老夏没有目(mù )睹这样的惨状,认为大不了就是被车撞死,而自(zì )己正在年轻的时候,所(suǒ )谓烈火青春,就是这样的。
忘不了(le )一起跨入车厢的那一刻,那种舒适的感觉就像炎(yán )热时香甜地躺在海面的(de )浮床上一样。然后,大家一言不发,启动车子,直奔远方,夜幕中的高速公路就像通往另外一个世界,那(nà )种自由的感觉仿佛使我又重新回到了游戏机中心(xīn )。我们没有目的没有方(fāng )向向前奔驰,FTO很有耐心承受着我们(men )的沉默。
于是我充满激情从上海到北京,然后坐(zuò )火车到野山,去体育场(chǎng )踢了一场球,然后找了个宾馆住下,每天去学院里寻找最后一天看见的穿黑色衣服的漂亮长发姑娘,后来(lái )我发现就算她出现在我面前我也未必能够认出,她可能已经剪过头发,换过衣服,不像我看到的那般漂亮(liàng ),所以只好扩大范围,去掉条件黑、长发、漂亮(liàng ),觉得这样把握大些,不幸发现,去掉了这三个条件以后,我所寻找的仅仅是一个穿衣服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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