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景彦庭洗完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出来，脸和手却依然像之前一样黑，凌乱的胡须依旧遮去半张脸，偏长的指甲缝(féng )里(lǐ )依(yī )旧满是黑色的陈年老垢。

虽然景彦庭为了迎接孙女的到来，主动剃干净了脸上的胡子，可是露出来的那张脸实在是太黑了，黑得有些吓人(rén )。

景(jǐng )彦庭又顿了顿，才道：那天我喝了很多酒，半夜，船行到公海的时候，我失足掉了下去——

都到医院了，这里有我就行了，你回实验室(shì )去(qù )吧(ba )？景厘忍不住又对他道。

景厘手上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后才抬起头来，温柔又平静地看着他，爸爸想告诉我的时候再说好了，现在只要能(néng )重(chóng )新(xīn )和爸爸生活在一起，对我而言，就已经足够了。

她哭得不能自已，景彦庭也控制不住地老泪纵横，伸出不满老茧的手，轻抚过她脸上的(de )眼(yǎn )泪(lèi )。

景彦庭听了，只是看着她，目光悲悯，一言不发。

当着景厘和霍祁然的面，他对医生说：医生，我今天之所以来做这些检查，就是为了(le )让(ràng )我(wǒ )女儿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个情况。您心里其实也有数，我这个样子，就没有什么住院的必要了吧。

所以她再没有多说一个字，只是伸出(chū )手(shǒu )来(lái )，紧紧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