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tòng )哭之后,平复下来,景厘做的第一件事,是继续给景彦庭剪没有剪完的指甲(jiǎ )。
景厘听了,轻轻用身体撞了他一下,却(què )再说不出什么来。
话已至此,景彦庭似乎(hū )也没打算再隐瞒,深吸了一口气之后,才(cái )道:我没办法再陪在小厘身边了很久了,说不定哪一天,我就离她而去了,到那时(shí )候,她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像一个傻子,或者更像是一个疯子,在那边生活了几年,才在某一天突然醒了过来。
爸爸(bà )!景厘蹲在他面前,你不要消极,不要担(dān )心,我们再去看看医生,听听医生的建议(yì ),好不好?至少,你要让我知道你现在究(jiū )竟是什么情况——爸爸,你放心吧,我长(zhǎng )大了,我不再是从前的小女孩了,很多事(shì )情我都可以承受爸爸,我们好不容易才重逢,有什么问题,我们都一起面对(duì ),好不好?
安排住院的时候,景厘特意请(qǐng )医院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可是当景彦庭(tíng )看到单人病房时,转头就看向了景厘,问(wèn ):为什么要住这样的病房?一天得多少钱(qián )?你有多少钱经得起这么花?
景彦庭看着(zhe )她笑得眉眼弯弯的模样,没有拒绝。
景彦庭僵坐在自己的床边,透过半掩的(de )房门,听着楼下传来景厘有些轻细的、模(mó )糊的声音,那老板娘可不像景厘这么小声(shēng ),调门扯得老高:什么,你说你要来这里(lǐ )住?你,来这里住?
所有专家几乎都说了(le )同样一句话——继续治疗,意义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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