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bái )我为什么要抛弃这些人,可能(néng )是我不能容忍这些人的一些缺(quē )点,正如同他们不能容忍我的(de )车一样。
第一次去北京是因为《三重门》这本书的一些出版前的事宜,此时觉得北京什么都不好,风沙满天,建筑土气,如果不说这(zhè )是北京还没准给谁西部大开发(fā )掉了。我觉得当时住的是中国(guó )作家协会的一个宾馆,居然超(chāo )过十一点钟要关门,幸好北京(jīng )的景色也留不住我逛到半夜,所以早早躲在里面看电视,看了一个礼拜(bài )电视回去了,觉得上海什么都好,至少不会一个饺子比馒头还大。
但是发动不起来是次要的(de )问题,主要的是很多人知道老(lǎo )夏有了一部跑车,然后早上去(qù )吃饭的时候看见老夏在死命蹬(dēng )车,打招呼说:老夏,发车啊(ā )?
我浪费十年时间在听所谓的蜡烛教导我们不能早恋等等问题,然而事实(shí )是包括我在内所有的人都在到处寻找自己心底的那个姑娘,而我们所疑惑的是,当我喜欢另(lìng )一个人的时候,居然能有一根(gēn )既不是我爹妈也不是我女朋友(yǒu )爹妈的莫名其妙的蜡烛出来说(shuō ):不行。
路上我疑惑的是为什(shí )么一样的艺术,人家可以卖艺,而我写作却想卖也卖不了,人家往路边(biān )一坐唱几首歌就是穷困的艺术家,而我往路边一坐就是乞丐。答案是:他所学的东西不是每(měi )个人都会的,而我所会的东西(xī )是每个人不用学都会的。
此后(hòu )我决定将车的中段和三元催化(huà )器都拆掉,一根直通管直接连(lián )到日本定来的碳素尾鼓上,这样车发动起来让人热血沸腾,一加速便是(shì )天摇地动,发动机到五千转朝上的时候更是天昏地暗,整条淮海路都以为有拖拉机开进来了(le ),路人纷纷探头张望,然后感(gǎn )叹:多好的车啊,就是排气管(guǎn )漏气。
到了上海以后我们终于(yú )体会到有钱的好处,租有空调(diào )的公寓,出入各种酒吧,看国际车展,并(bìng )自豪地指着一部RX-7说:我能买它一个尾翼。与此同时我们对钱的欲望逐渐膨胀,一凡指着一部奥迪TT的跑车自言自语:这车真(zhēn )胖,像个马桶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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