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杨璇儿鲜少出门,而且人又消瘦,看不出年纪,总觉得她还小,张采萱可记得,她似乎比自己小一岁来着。那就是今(jīn )年十七八?反正最少十七了。
腊月底(dǐ ),外头的雪不见融化的迹象,不过这(zhè )两年开春后天气都会回暖,比以前好了很多,村里众人也不着急。今年过年,骄阳已经会跑了,张采萱特意给他缝了套大红的衣衫,连着帽子一起,穿上去格外喜庆,如一(yī )个红团子一般。
秦肃凛认真编篱笆, 偶(ǒu )尔抬眼看向一旁也拿着竹子把玩的骄(jiāo )阳, 道:她家中可能真没有细粮和白米(mǐ )了。
因为在腊月中送走了老人,快要过年了,气氛还有些沉闷,因为过年,冲淡了些老人带来的伤感,越是靠近月底,也渐渐地喜庆起来。平娘后来又闹了几次,不过村里(lǐ )那么多人,她辩不过,又不能如村长(zhǎng )所说一般去报官,而且族谱上进防的(de )名字改到了他们夫妻名下。再闹也是(shì )没理,只能愤愤放弃。
张采萱微微皱眉,又伸手摸了摸脖子,为了这点伤和她计较,倒显得她自己小气,摆摆手道:你以后小心点。
没了人,抱琴爹娘就没有顾忌了,她根本不避讳张采萱两人,低声道:抱琴(qín ),我们家总不能让你爹去?你爹一大(dà )把年纪了,要是去了,跟让他死有什(shí )么区别?
而张全富,当天夜里到了村长家中,不知怎么说的,村里就传出消息,当初他们分家,其实还未上报,如今他们还只是一家人,只需要出两百斤粮食或者一个人就行。
虽然带着哭音有些哑也有些失真(zhēn ),但是周围几个人还是都听清楚了。
不过众人都不嫌弃贵,多磨缠几下,眼看着就要没了,张采萱眼疾手快拿了两根针,还有绣线也挑了些颜色鲜艳的,虽然颜色多,但每种颜色根本没有多少,要是手慢了,就拿不到了。她一边感叹村里人平时看起来穷,没想到也挺有银子。而且(qiě )这货郎太会做生意了,村里多的是几(jǐ )年没有去镇上买东西的人,此时都有(yǒu )点疯魔了。
抱琴的弟弟今年已经十七,本是该说亲事的年纪,但碰上了这样的年头,也是无奈得很,婚事只能往后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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