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彦庭僵坐在自己的床边(biān ),透过半掩的房门,听着楼下传来景厘(lí )有些轻细的、模糊的声音,那老板娘可(kě )不像景厘这么小声,调门扯得老高:什(shí )么,你说你要来这里住?你,来这里住(zhù )?
景厘挂掉电话,想着马上就要吃饭,即便她心里忐忑到极致,终于还是又一次将想问(wèn )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情!你养了她十七(qī )年,你不可能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秉性(xìng ),你也不可能(néng )不知道做出这种决定,会(huì )让她痛苦一生!你看起来好像是为了她(tā )好,好像是因为不想拖累她,所以才推(tuī )远她,可事实上呢?事实上,你才是那个让她痛苦一生的根源,她往后的不幸福,都只(zhī )会是因为你——
景厘这才又轻轻笑了笑(xiào ),那先吃饭吧,爸爸,吃过饭你休息一(yī )下,我们明天再去医院,好不好?
景厘(lí )轻轻吸了吸鼻子,转头跟霍祁然对视了(le )一眼。
你知道你现在跟什么人在一起吗(ma )?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样的家庭吗?你不远离我,那就是在逼我,用死来成全你——
她哭得不能自已,景彦庭也控制不住地老泪(lèi )纵横,伸出不满老茧的手,轻抚过她脸(liǎn )上的眼泪。
坦白说,这种情况下,继续(xù )治疗的确是没什么意义,不如趁着还有(yǒu )时间,好好享受接下来的生活吧。
然而(ér )不多时,楼下就传来了景厘喊老板娘的(de )声音。
这话已经说得这样明白,再加上所有的检查结果都摆在景厘面前,她哪能不知道(dào )是什么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