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的时候常常想能(néng )开一辆敞篷车又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在满是落叶的山路上慢慢(màn ),可是现在我发现这是很难的(de )。因为首先开(kāi )着敞篷车的时候旁边没有自己喜欢的姑娘,而(ér )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边上的时候又没开敞篷(péng )车,有敞篷的车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时候偏偏(piān )又只能被堵车在城里。然后随着时间过去,这样的冲动也越来越少,不像上学的时候,觉得可以为一个(gè )姑娘付出一切——对了,甚至还有生命。
我(wǒ )说:你看这车你也知道,不如我发动了跑吧。
当年春天即将夏天,就是在我偷车以前一段(duàn )时间,我觉得孤立无援,每天看《鲁滨逊漂流(liú )记》,觉得此书与我的现实生活颇为相像,如同身陷孤岛,无法自救,惟一不同的是鲁滨逊这家伙身边(biān )没有一个人,倘若看见人的出现肯定会吓一(yī )跳,而我身边都是人,巴不得让这个城市再广(guǎng )岛一次。
然后我大为失望,一脚油门差点把(bǎ )踏板踩进地毯。然后只听见四条全新的胎吱吱(zī )乱叫,车子一下窜了出去,停在她们女生寝(qǐn )室门口,然后说:我突然有点事情你先下来吧。我掉了,以(yǐ )后你别打,等我换个号码后告诉你。
半个小(xiǎo )时以后我觉得这车如果论废铁的价钱卖也能够(gòu )我一个月伙食费,于是万般后悔地想去捡回(huí )来,等我到了后发现车已经不见踪影。三天以(yǐ )后还真有个家伙骑着这车到处乱窜,我冒死(sǐ )拦下那车以后说:你把车给我。
其实离开上海对我并没有什(shí )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有一天我在淮海路上行(háng )走,突然发现,原来这个淮海路不是属于我的(de )而是属于大家的。于是离开上海的愿望越发(fā )强烈。这很奇怪。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态。
最(zuì )后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两个位子的,没顶的(de )那种车?
我说:不,比原来那个快多了,你看这钢圈,这轮胎(tāi ),比原来的大多了,你进去试试。
当时老夏(xià )和我的面容是很可怕的,脸被冷风吹得十分粗(cū )糙,大家头发翘了至少有一分米,最关键的(de )是我们两人还热泪盈眶。
老夏的车经过修理和(hé )重新油漆以后我开了一天,停路边的时候没(méi )撑好车子倒了(le )下去,因为不得要领,所以扶了半个多钟头的(de )车,当我再次发动的时候,几个校警跑过来(lái )说根据学校的最新规定校内不准开摩托车。我(wǒ )说:难道我推着它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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