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去了其(qí )他一些地方,可惜都没办法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我(wǒ )其实是一个不适宜在外面(miàn )长期旅行的人,因为我特别喜欢安定下来,并且不喜欢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lǐ ),不(bú )喜欢走太长时间的路(lù ),不喜欢走着走着不认识路了。所以我很崇拜那些能到处浪迹的人,我也崇拜那(nà )些不断旅游并且不断(duàn )忧国忧民挖掘历史的人,我想作为一个男的,对于大部(bù )分的地方都应该是看过就(jiù )算并且马上忘记的,除了有疑惑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这家的屋顶造型和别家(jiā )不一(yī )样或者那家的狗何以(yǐ )能长得像只流氓兔子之类,而并不会看见一个牌坊感触大得能写出两三万个字。
到了北京以后我打算(suàn )就地找工作,但这个想法很快又就地放弃。
后来我们没(méi )有资金支撑下去,而且我(wǒ )已经失去了对改车的兴趣,觉得人们对此一无所知,大部分车到这里都是来(lái )贴个(gè )膜装个喇叭之类,而(ér )我所感兴趣的,现在都已经满是灰尘。
不过北京的路的确是天下的奇观,我在看(kàn )台湾的杂志的时候经(jīng )常看见台北人对台北的路的抱怨,其实这还是说明台湾(wān )人见识太少,来一次首都(dōu )开一次车,回去保证觉得台北的路都平得像F1的赛道似的。但是台湾人看问题(tí )还是(shì )很客观的,因为所有(yǒu )抱怨的人都指出,虽然路有很多都是坏的,但是不排除还有部分是很好的。虽然(rán )那些好路大部分都集(jí )中在市政府附近。
这段时间我疯狂改车,并且和朋友开(kāi )了一个改车的铺子。大家(jiā )觉得还是车好,好的车子比女人安全,比如车子不会将你一脚踹开说我找到(dào )新主(zhǔ )人了;不会在你有急(jí )事情要出门的时候花半个钟头给自己发动机盖上抹口红;不会在你有需要的时候(hòu )对你说我正好这几天(tiān )来那个不能发动否则影响行车舒适性;不会有别的威武(wǔ )的吉普车擦身而过的时候(hòu )激动得到了家还熄不了火;不会在你激烈操控的时候产生诸如侧滑等问题;不会(huì )要求你三天两头给她(tā )换个颜色否则不上街;不会要求你一定要加黄喜力的机油否则会不够润滑;不会(huì )在你不小心拉缸的时(shí )候你几个巴掌。而你需要做的就是花钱买她,然后五千(qiān )公里保养一下而不是每天(tiān )早上保养一个钟头,换个机油滤清器,汽油滤清器,空气滤清器,两万公里换几(jǐ )个火花塞,三万公里(lǐ )换避震刹车油,四万公里换刹车片,检查刹车碟,六万公里换刹车碟刹车鼓,八(bā )万公里换轮胎,十万公里二手卖掉。
那男的钻上车后表示满意,打了个电话(huà )给一个女的,不一会儿一(yī )个估计还是学生大小的女孩子徐徐而来,也表示满意以后,那男的说:这车我们(men )要了,你把它开到车(chē )库去,别给人摸了。
老夏马上用北京话说:你丫危急时刻说话还挺押韵。
所以我(wǒ )现在只看香港台湾的汽车杂志。但是发展之下也有问题,因为在香港经常可(kě )以看见诸如甩尾违法不违(wéi )法这样的问题,甚至还在香港《人车志》上看见一个水平高到内地读者都无法问(wèn )出的问题。
于是我的(de )工人帮他上上下下洗干净了车,那家伙估计只看了招牌上前来改车,免费洗车的(de )后半部分,一分钱没留下,一脚油门消失不见。
我有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hòu ),别人请来了一堆学有成(chéng )果的专家,他们知道我退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我:韩寒,你不能停止学习啊,这样会毁了你啊。过(guò )高的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们,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为谁告诉他们我(wǒ )已经停止学习了?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已。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每天(tiān )不知不觉就学习了解到很(hěn )多东西。比如做那个节目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往往学历越高越笨得打结这个(gè )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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