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螺蛳莫名(míng )其妙跳楼以后我们迫(pò )不及待请来一凡和制片人见面,并说此人如何如何出色。制片一看(kàn )见一凡,马上叫来导(dǎo )演,导演看过一凡的身段以后,觉得有希望把他塑造成一个国人皆(jiē )知的影星。我们三人(rén )精心炮制出来的剧本通过以后马上进入实质性阶段,一凡被抹得油头粉面,大家都抱着(zhe )玩玩顺便赚一笔钱回(huí )去的态度对待此事。
知道这个情况以后老夏顿时心里没底了,本来(lái )他还常常吹嘘他的摩(mó )托车如何之快之类,看到EVO三个字母马上收油打算回家,此时突然前(qián )面的车一个刹车,老(lǎo )夏跟着他刹,然后车里伸出一只手示意大家停车。
路上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一样的艺术,人家可以卖艺,而我(wǒ )写作却想卖也卖不了,人家往路边一坐唱几首歌就是穷困的艺术家(jiā ),而我往路边一坐就(jiù )是乞丐。答案是:他所学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会的,而我所会的东(dōng )西是每个人不用学都(dōu )会的。
而且这样的节目对人歧视有加,若是嘉宾是金庸巩利这样的人,一定安排在一流(liú )的酒店,全程机票头(tóu )等仓;倘若是农民之类,电视台恨不得这些人能够在他们的办公室(shì )里席地而睡,火车票(piào )只能报坐的不报睡的。吃饭的时候客饭里有块肉已经属于很慷慨的(de )了,最为可恶的是此(cǐ )时他们会上前说:我们都是吃客饭的,哪怕金庸来了也只能提供这个。这是台里的规矩(jǔ )。
而老夏迅速奠定了(le )他在急速车队里的主力位置,因为老夏在那天带我回学院的时候,不小心油门又没控制(zhì )好,起步前轮又翘了半米高,自己吓得半死,然而结果是,众流氓(máng )觉得此人在带人的时(shí )候都能表演翘头,技术果然了得。
当时我对这样的泡妞方式不屑一顾,觉得这些都是八(bā )十年代的东西,一切(qiē )都要标新立异,不能在你做出一个举动以后让对方猜到你的下一个(gè )动作。
然后我去买去(qù )上海的火车票,被告之只能买到三天后的。然后我做出了一个莫名(míng )其妙的举动就是坐上(shàng )汽车到了天津,去塘(táng )沽绕了一圈以后去买到上海的票子,被告之要等五天,然后我坐上(shàng )一部去济南的长途客(kè )车,早上到了济南,然后买了一张站台票,爬上去上海的火车,在(zài )火车上补了票,睡在(zài )地上,一身臭汗到了南京,觉得一定要下车活动一下,顺便上了个(gè )厕所,等我出来的时(shí )候,看见我的车已经(jīng )在缓缓滑动,顿时觉得眼前的上海飞了。于是我迅速到南京汽车站(zhàn )买了一张去上海的票(piào )子,在高速公路上睡了六个钟头终于到达五角场那里一个汽车站,我下车马上进同济大(dà )学吃了个饭,叫了部车到地铁,来来回回一共坐了五回,最后坐到上海南站,买了一张(zhāng )去杭州的火车票,找(zhǎo )了一个便宜的宾馆睡下,每天晚上去武林路洗头,一天爬北高峰三(sān )次,傍晚到浙大踢球(qiú ),晚上在宾馆里看电视到睡觉。这样的生活延续到我没有钱为止。
不幸的是,就连那帮(bāng )不学无术并且一直以为祥林嫂是鲁迅他娘的中文系的家伙居然也知道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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