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当时我买去一袋苹果,老夏说,终于(yú )有人来看我了(le )。在探望过程中他多次表达了对我的感谢,表示如果以后还能混出来一定给(gěi )我很多好处,最后还说出一句很让我感动的话:作家是不需要文凭的。我本以为他会说走私是不需要文(wén )凭的。
老枪此(cǐ )时说出了我与他交往以来最有文采的一句话:我们是连经验都没有,可你怕(pà )连精液都没有(yǒu )了,还算是男人,那我们好歹也算是写剧本的吧。
最后在我们的百般解说下(xià )他终于放弃了(le )要把桑塔那改成法拉利模样的念头,因为我朋友说:行,没问题,就是先得削扁你的车头(tóu ),然后割了你(nǐ )的车顶,割掉两个分米,然后放低避震一个分米,车身得砸了重新做,尾巴(bā )太长得割了,也就是三十四万吧,如果要改的话就在这纸上签个字吧。
最后我还是如愿以(yǐ )偿离开上海,却去了一个低等学府。
在这样的秩序中只有老夏一人显得特立独行,主要是他的车显得特(tè )立独行,一个(gè )月以后校内出现三部跑车,还有两部SUZUKI的RGV,属于当时新款,单面双排,一样在(zài )学校里横冲直(zhí )撞。然而这两部车子却是轨迹可循,无论它们到了什么地方都能找到,因为(wéi )这两部车子化(huà )油器有问题,漏油严重。
我说:行啊,听说你在三环里面买了个房子?
我刚刚(gāng )明白过来是怎(zěn )么回事情,问(wèn ):你见过有哪个桑塔那开这么快的吗?
站在这里,孤单地,像黑夜一缕微光,不在乎谁看到(dào )我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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