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北京时候的一(yī )天晚上,接到(dào )一个电话,是一个外地的读者,说看了我的新书,觉得很退步,我说其实是我进步太多,小说就是生活,我在学校外面过了三年的生活,而你们的变化可能仅仅是从高(gāo )一变成了高三(sān ),偶像从张信哲变成了F4而已,所以根(gēn )本不在一个欣(xīn )赏的层次上。我总不能每本书都上学(xué )啊几班啊的,我写东西只能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虑到你们的(de )兴趣。这是一种风格。
年少的时候常常想能开一辆敞篷车又带着自己喜欢的人在满是落叶的山路上慢慢,可是现在我发现这是很难(nán )的。因为首先开着敞篷车的时候旁边(biān )没有自己喜欢(huān )的姑娘,而有自己喜欢的姑娘在边上(shàng )的时候又没开(kāi )敞篷车,有敞篷的车和自己喜欢的姑娘的时候偏偏(piān )又只能被堵车在城里。然后随着时间过去,这样的冲动也越来越少,不像上学的时候,觉得可以为一个姑娘付出一切——对了,甚(shèn )至还有生命。
还有一个家伙近视,没(méi )看见前面卡车(chē )是装了钢板的,结果被钢筋削掉脑袋(dài ),但是这家伙(huǒ )还不依不饶,车子始终向前冲去。据说当时的卡车(chē )司机平静地说:那人厉害,没头了都开这么快。
后来这个剧依然继续下去,大家拍电视像拍皮球似的,一个多月时间里就完成了二(èr )十集,然后大家放大假,各自分到十(shí )万块钱回上海(hǎi )。
以后的事情就惊心动魄了,老夏带(dài )了一个人高转(zhuǎn )数起步,车头猛抬了起来,旁边的人看了纷纷叫好(hǎo ),而老夏本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况,大叫一声不好,然后猛地收油,车头落到地上以后,老夏惊魂未定,慢悠悠将此车开动(dòng )起来,然后到了路况比较好的地方,此人突发神勇(yǒng ),一把大油门,然后我只感觉车子拽(zhuài )着人跑,我扶(fú )紧油箱说不行了要掉下去了,然后老夏自豪地说:废话,你抱着我不就掉不下去了。
尤其是从国外回来的中国学生,听他们说话时,我作为一个中国人,还是连杀了同胞的心都有。所以只能说:你不是有钱吗?有钱干嘛(ma )不去英国?也不(bú )是一样去新西兰这样的穷国家?
然后就(jiù )去了其他一些(xiē )地方,可惜都没办法呆很长一段时间。我发现我其(qí )实是一个不适宜在外面长期旅行的人,因为我特别喜欢安定下来,并且不喜欢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喜欢走太长时间的路,不喜(xǐ )欢走着走着不认识路了。所以我很崇(chóng )拜那些能到处(chù )浪迹的人,我也崇拜那些不断旅游并(bìng )且不断忧国忧(yōu )民挖掘历史的人,我想作为一个男的,对于大部分(fèn )的地方都应该是看过就算并且马上忘记的,除了有(yǒu )疑惑的东西比如说为什么这家的屋顶造型和别家不一样或者那家的狗何以能长得像只流氓兔子之类,而并不会看见一(yī )个牌坊感触大(dà )得能写出两三万个字。
我说:搞不出(chū )来,我的驾照(zhào )都还扣在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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