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cǐ )半年那些老家伙所说的东西里我只听进去一个知(zhī )识,并且以(yǐ )后受用无穷,逢人就说,以显示自己研究问题独(dú )到的一面,那就是:鲁迅哪里穷啊,他一个月稿费相当当(dāng )时一个工人几年的工资呐。
到了上海以后我们终(zhōng )于体会到有(yǒu )钱的好处,租有空调的公寓,出入各种酒吧,看国际车展(zhǎn ),并自豪地指着一部RX-7说:我能买它一个尾翼。与(yǔ )此同时我们(men )对钱的欲望逐渐膨胀,一凡指着一部奥迪TT的跑车(chē )自言自语:这车真胖,像个马桶似的。
于是我们给他做了(le )一个大包围,换了个大尾翼,车主看过以后十分(fèn )满意,付好(hǎo )钱就开出去了,看着车子缓缓开远,我朋友感叹道:改得(dé )真他妈像个棺材。
我在北京时候的一天晚上,接(jiē )到一个电话(huà ),是一个外地的读者,说看了我的新书,觉得很(hěn )退步,我说其实是我进步太多,小说就是生活,我在学校(xiào )外面过了三年的生活,而你们的变化可能仅仅是(shì )从高一变成(chéng )了高三,偶像从张信哲变成了F4而已,所以根本不在一个欣(xīn )赏的层次上。我总不能每本书都上学啊几班啊的(de ),我写东西(xī )只能考虑到我的兴趣而不能考虑到你们的兴趣。这是一种风格。
当年从学校里出来其实有一个很大的动机(jī )就是要出去走走,真的出来了以后发现可以出去(qù )走走的地方(fāng )实在太多了,不知道去什么地方好,只好在家里先看了一(yī )个月电视,其实里面有一个很尴尬的原因是因为(wéi )以前我们被(bèi )束缚在学校,认识的人也都是学生,我能约出来(lái )的人一般都在上课,而一个人又有点晚景凄凉的意思,所(suǒ )以不得不在周末进行活动。
而我所惊奇的是那帮(bāng )家伙,什么(me )极速超速超极速的,居然能不搞混淆车队的名字,认准自己的老大。
还有一类是最近参加湖南卫视一个叫(jiào )《新青年》谈话节目的事后出现的。当时这个节目的导演打(dǎ )电话给我说她被一个嘉宾放鸽子了,要我救场。我在确定(dìng )了是一个专访,没有观众没有嘉宾没有其他之类(lèi )的人物以后(hòu )欣然决定帮忙,不料也被放了鸽子。现场不仅嘉宾甚众,而且后来还出现了一个研究什么文史哲的老,开(kāi )口闭口意识形态,并且满口国外学者名字,废话巨多,并且(qiě )一旦纠住对方有什么表达上的不妥就不放,还一副洋洋得(dé )意的模样,并声称自己的精神世界就是某某人的(de )哲学思想撑(chēng )起来的。你说一个人的独立的精神,如果是就靠几本书撑着,那是多大一个废物啊,我觉得如果说是靠某(mǒu )个姑娘撑起来的都显得比几本书撑起来的更有出息一点。
其(qí )实离开上海对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是有一天我在(zài )淮海路上行走,突然发现,原来这个淮海路不是(shì )属于我的而(ér )是属于大家的。于是离开上海的愿望越发强烈。这很奇怪。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态。
以后的事情就惊心动(dòng )魄了,老夏带了一个人高转数起步,车头猛抬了起来,旁边(biān )的人看了纷纷叫好,而老夏本人显然没有预料到这样的情(qíng )况,大叫一声不好,然后猛地收油,车头落到地(dì )上以后,老(lǎo )夏惊魂未定,慢悠悠将此车开动起来,然后到了路况比较好的地方,此人突发神勇,一把大油门,然后我(wǒ )只感觉车子拽着人跑,我扶紧油箱说不行了要掉(diào )下去了,然(rán )后老夏自豪地说:废话,你抱着我不就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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