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tiān )中午一凡打我电话说他在楼下,我马上下去,看(kàn )见一部灰色的奥迪TT,马上上去(qù )恭喜他梦想成真。我坐在他的车上绕了北京城很(hěn )久终于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大家吃了一个中饭,互相说了几句吹捧的话,并(bìng )且互相表示真想活得像对方一样,然后在买单的(de )时候大家争执半个钟头有余,一凡开车将我送到北京饭店贵宾楼,我们握手依(yī )依惜别,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见(jiàn )过面。
路上我疑惑的是为什么一样的艺术,人家(jiā )可以卖艺,而我写作却想卖也卖不了,人家往路边一坐唱几首歌就是穷困的艺(yì )术家,而我往路边一坐就是乞丐。答案是:他所(suǒ )学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会的,而我所会的东西是每个人不用学都会的。
之后马(mǎ )上有人提出要和老夏跑一场,然后掏出五百块钱放在头盔里。我们终于明白原(yuán )来这个车队就是干这个的。
此事后来引起巨大社会凡响,其中包括老张的老伴(bàn )和他离婚。于是我又写了一个《爱情没有年龄呐(nà ),八十岁老人为何离婚》,同(tóng )样发表。
听了这些话我义愤填膺,半个礼拜以后(hòu )便将此人抛弃。此人可能在那(nà )个时候终于发现虽然仍旧是三菱的跑车,但是总(zǒng )比街上桑塔那出去有面子多了(le ),于是死不肯分手,害我在北京躲了一个多月,提心吊胆回去以后不幸发现此人早就已经有了新(xīn )男朋友,不禁感到难过。
反观(guān )上海,路是平很多,但是一旦修起路来让人诧异(yì )不已。上海虽然一向宣称效率(lǜ )高,但是我见过一座桥修了半年的,而且让人不(bú )能理解的是这座桥之小——小(xiǎo )到造这个桥只花了两个月。
这段时间每隔两天的(de )半夜我都要去一个理发店洗头,之前我决定洗遍附近每一家店,两个多月后我(wǒ )发现给我洗头的小姐都非常小心翼翼安于本分,后来终于知道原来因为我每次(cì )换一家洗头店,所以圈内盛传我是市公安局派来(lái )监督的。于是我改变战略,专(zhuān )门到一家店里洗头,而且专门只找同一个小姐,终于消除了影响。
等他走后我也上前去大骂:你他妈会不会开车啊,刹什么车(chē )啊。
我最后一次见老夏是在医院里。当时我买去(qù )一袋苹果,老夏说,终于有人(rén )来看我了。在探望过程中他多次表达了对我的感(gǎn )谢,表示如果以后还能混出来(lái )一定给我很多好处,最后还说出一句很让我感动(dòng )的话:作家是不需要文凭的。我本以为他会说走私是不需要文凭的。
不过北京(jīng )的路的确是天下的奇观,我在看台湾的杂志的时(shí )候经常看见台北人对台北的路(lù )的抱怨,其实这还是说明台湾人见识太少,来一(yī )次首都开一次车,回去保证觉(jiào )得台北的路都平得像F1的赛道似的。但是台湾人看(kàn )问题还是很客观的,因为所有抱怨的人都指出,虽然路有很多都是坏的,但是(shì )不排除还有部分是很好的。虽然那些好路大部分(fèn )都集中在市政府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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