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夏一(yī )再请求我坐上他的车去,此时尽管我对这样的生活有种种不满,但是还是没(méi )有厌世的念头,所以飞快跳上一部出租车(chē )逃走。
我有一次做什么节目的时候,别人(rén )请来了一堆学有成果的专家,他们知道我(wǒ )退学以后痛心疾首地告诉我:韩寒,你不(bú )能停止学习啊,这样会毁了你啊。过高的(de )文凭其实已经毁了他们,而学历越高的人往往思维越僵。因为谁告诉他们我(wǒ )已经停止学习了?我只是不在学校学习而(ér )已。我在外面学习得挺好的,每天不知不(bú )觉就学习了解到很多东西。比如做那个节(jiē )目的当天我就学习了解到,往往学历越高(gāo )越笨得打结这个常识。
当年春天即将夏天(tiān ),看到一个广告,叫时间改变一切,惟有雷达表,马上去买了一个雷达表,后来发现蚊子增多,后悔不如买个雷达杀(shā )虫剂。
然后和几个朋友从吃饭的地方去往(wǎng )中央电视塔,途中要穿过半个三环。中央(yāng )电视塔里面有一个卡丁车场,常年出入一(yī )些玩吉普车的家伙,开着到处漏风的北京(jīng )吉普,并视排气管能喷出几个火星为人生最高目标和最大乐趣。
然后老枪打(dǎ )电话过来问我最近生活,听了我的介绍以(yǐ )后他大叫道:你丫怎么过得像是张学良的(de )老年生活。
过完整个春天,我发现每天起(qǐ )床以后的生活就是吃早饭,然后在九点吃(chī )点心,十一点吃中饭,下午两点喝下午茶(chá ),四点吃点心,六点吃晚饭,九点(diǎn )吃夜宵,接着睡觉。
而那些学文科的,比(bǐ )如什么摄影、导演、古文、文学批评等等(děng )(尤其是文学类)学科的人,自豪地拿出博士(shì )甚至还加一个后的文凭的时候,并告诉人(rén )们在学校里已经学了二十年的时候,其愚(yú )昧的程度不亚于一个人自豪地宣称自己在驾校里已经开了二十年的车。
其实(shí )离开上海对我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只(zhī )是有一天我在淮海路上行走,突然发现,原来这个淮海路不是属于我的而是属于大(dà )家的。于是离开上海的愿望越发强烈。这(zhè )很奇怪。可能属于一种心理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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